她是真的成了那个“曾被她践踏的他”。
谢淮舟这一夜没在书房。
他坐在客厅,看着手边摊开的文件,眼神空落。
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在看到她留下的东西时没有说话却仍旧处理完、收起来。
她越来越沉默。
她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带目的性,她连“你看到了吗”“你觉得好吗”都不问。
她在逼他主动。
而他现在最抗拒的,就是任何让他先开口的情境。
她太会选路了。
她现在一举一动都精准地走在他的容忍边缘。
不越界,却也不疏远。
她总是给他刚刚好的一份存在感。
不让他困扰,却也不让他忘记。
她像是一根钉子,就钉在他生活的最深一层皮肉下,不出血,不发炎,只在每一次他动念要“走开”的时候,微微一疼。
他不痛到崩溃。
但他从未真正摆脱。
隔天上午八点,谢淮舟抵达BEIDEN新展筹备点。
这场展是收尾性展示,他本不必亲自到场,但他还是来了。
章滢在现场调度,她一眼看见他,却什么都没问,只递上资料。
“需要你确认的点我都标了,签字就可以!”
他扫了一眼文件,签了名,然后放下笔。
“集团那边说你下周会调去F洲?”
章滢没有意外,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决定了吗?”他问。
她点头。
“总部是常驻,但我可以申请后期调回!”
“你还会回来?”
“如果值得!”
他静了一瞬,没有接话。
章滢忽然看他一眼,语气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