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自己的补偿。
是他失去的那些年、那些痛、那些曾经忍下的委屈的回击。
他在等。
不是等她回心转意,也不是等她崩溃。
他在等她耗尽温柔,用尽力气,最后仍发现—这个男人不会再为她低头。
这是他的惩罚。
不是她给他的。
是他,给她的。
傍晚时分,江城的天空阴沉了下来,似乎有一场大雨要落下。
章滢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步伐不快也不慢,身边是文件夹和笔记本。
她没有去联系谢淮舟。
今天的会议上,她已经看得足够清楚。
他确实动摇。
但他没有失控。
他坐在那里,接过那份文件时的那一瞬神色微变,可下一秒,他就收了情绪,依旧照章办事、部署精准,不带一点情绪化的多余。
章滢明白,这不是谢淮舟犹豫不决。
这是谢淮舟—在观戏。
他已经不是林晚晚的那条线了。
他现在是站在舞台边上,冷眼看着林晚晚怎么把“过去”演得天衣无缝,然后再一刀刀拆开。
她知道谢淮舟不是不记得。
可他记得的越清楚,他就越不会再信任。
这个人是被林家从骨头里刮过的人,是在“被捧起”的幻想中差点断了骨的人。
而现在他清醒了,他回来,是为了拆场。
章滢站在路口,微微仰头看天。
天上云沉得像压下来,她却一点也不急着躲雨。
她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和谢淮舟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