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那张纸,坐到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情绪劈开,从骨头到指尖都在发颤。
她咬住唇,眼眶湿得厉害,却死死忍住。
她不能哭。
她现在不哭了。
哭没有用。
他说的每一句冷话,她早就咽进肚子里;他做的每一个转身,她都站在原地不追。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哭就崩溃的林晚晚了。
她现在是那个—“你以为你躲开了我,其实你只是绕过了我一圈,又走回来”的林晚晚。
她将那张纸贴在冰箱门内壁,和那一排便签并排。
他从来没翻过这些便签。
她知道他不想看。
可她还是每一天都写。
有的只有一句话,比如“你鞋柜右下角的鞋底掉胶了,我让人重新补了!”
有的很短。
“今天风大,出门戴帽子!”
有的则是彻夜不眠后留下的自白。
“你回来时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怕我一说就会喊你别走!”
她从不奢望他去看。
她只是希望哪天他突然不小心打开冰箱,看到这一堆字时,哪怕只有一秒—会想到她过去这许多天的全部努力。
他想转身,她从不阻挡。
但她要他在每个转身背后,都知道—“有人在他没看见的角落,为他擦过很多次地板、修过很多次文件、煮过很多次粥!”而此时,谢淮舟正坐在办公室会议桌后。
BEIDEN的最后一轮产品联调临近尾声,章滢正和团队复核细节,她手里的文件一页页翻得利索。
她没看他一眼,但眼角余光早就落在了他摊在桌面的一张纸上。
那张纸,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林晚晚的笔迹。
她没有插嘴。
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战场。
她和林晚晚从不在同一个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