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才会疯!”
他缓缓合上书,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摩挲。
这一刻,他忽然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剧里疯了—是她,还是他自己。
夜深了,林家别墅陷入静默,客厅只留一盏小灯,灯光柔和,微微晃着,把茶几上的玻璃杯拉出长长的影子。
谢淮舟还坐在书房里,笔记本合上后,他久久没有动,手指停在封面,像在感受那些字的温度。
笔记本很薄,纸张不新,有些页角甚至被翻得有些卷。
他没翻太多,只看了前面几页,但那些文字却像一根针,稳稳地扎进他心口,没流血,却闷得疼。
他不是没想过她还会做这些。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做了,而且做得那么细。
她写了他的口味,喜好,习惯,甚至记录了他凌晨会醒几次,每次醒来大概会坐多久,又会不会去喝水。
她全写了下来。
他看得出来,那些字不是仓促写的,是一点一点填出来的,甚至连字迹都比以前更稳。
她不是为了求他才写,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认真对待这场她已经决定演到底的“婚姻残影”。
他本以为她不会坚持太久。
他以为她会像过去那样,在冷脸与眼泪间反复横跳,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崩溃撕扯,可她没有。
她不吵不闹,只一寸一寸地磨进他生活里,安静得像根钉子,钉进心里,再不拔出。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改变。
她只是学会了用他的方式还给他。
过去五年,他就是这么默默撑着她。
现在,她学会了—以他之道,还他之身。
他关了灯,从书房出来,走廊尽头林晚晚的房门关着,门缝里透出一丝暖光,不明亮,却稳。
他站在门外,没有敲门,也没有走进去,只是安静地站了几秒,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林晚晚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窗外夜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她没有开灯,只靠着床头的那盏小夜灯,微光落在她脸上,把她五官柔化得近乎透明。
她没有睡意。
她在等—不是等他进门,而是在等她自己彻底沉下去。
她知道现在的谢淮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