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得了一份暖意,恍惚间,觉得湛秋的气消了。又好奇,颜乐怎么还没有来,太忙了吗?
“我才知道顾涛是你表哥。”
“风流,讨人厌,我不喜欢他,你不用怕他。”
“合作过,也还好,在甲方里算好沟通的了。”
湛秋由衷说:“那工作很艰辛了。”
湛秋家的宅院太大,沈清慈忍受不了安静,曾经都是湛秋找话题,现在轮到她。她跟湛秋说曾家乐的判决下来了,最终结果公平公正,对曾家乐而言不算最糟糕,沈清慈舅舅已经很感激。
湛秋想到那家医院,心里迁怒,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她无需跟沈清慈家人正面相对,兴许就没有现在的结果。
但总归要说明白,沈清慈如果对她不够用心,迟早还是会吵起来。
“尘埃落定就好,希望这事尽快过去,那家人的生活可以回到平静。”
沈清慈说:“会的。”
她跟着进了湛秋的楼,听着湛秋随口介绍,一共有三层。
“一个人住三层楼,不孤单吗?”
沈清慈找话跟她闲谈,笑容被她调整到恰好的弧度,既不过度,也不冷淡。
她对这座房子生出无名的恐惧,不知缘由,可能因为它精致,可能因为它陌生。
“也有照顾我的人陪着住,不孤单的。”
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与餐厅,空气里有苹果茶的清甜香气,落地窗外是晒着阳光的花圃与草地,植物的叶子正努力抽出绿意向彼此靠近。
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的第一幕出场之地。
沈清慈不想再往里走了,“你不是单纯邀请我来做客的对吧,是想跟我说什么?”
湛秋请她在沙发坐下,“上次见面我情绪不稳定,话问得急,没有礼貌,惹你难过了,抱歉。”
湛秋说客气的话不是好事情,她的抱歉更像是一个句号。
比她继续较真下去还要令人忐忑。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抱歉。”
“很多话只是气话,没有道理,你不用听进去。”
沈清慈第一次否定自我。
“那我怎么分辨气话跟真话?”
湛秋认真发问。
沈清慈不知道如何说,只能道:“你觉得不合理的部分,就是气话,合理的就是真话。”
湛秋却没完全领悟,可是也不想深究了,怕又聊到要让人掉眼泪的部分。
她就笑笑,“好啊,那我自己来定。不提了,今天我很高兴,也祝你玩得开心,当作我的弥补。”
说着想起来,“对了,你要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啊?”
她问,这次目光里有了期待,头微微偏,还像从前一样问她问题。
“一件你见过的物品。”沈清慈给出提醒。
湛秋心想,别是那把破伞就好。面上笑道:“我很期待,什么时候能送到,我让人取。”
“我离开后,你就能看到了。”沈清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