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电光火石之间,谭盛风当即选择以身诱敌,实行李代桃僵的计谋。
一番缜密的审视后,谭斯言最终把扇子合拢收到了身后,狐疑道:“《北行识妖录》?你看这个做什么?”
不等谭盛风回答,他竟自己为自己做出了回答。
“哦,也是,你之前去南靖斩杀申楼兰了。”
显然,谭家的消息非常灵通。
“真是好学生啊,斩完妖还要复盘呢?”谭斯言的言语间不无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羡慕,以至于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酸了。
“说吧,你打算怎么告发谭家通过手段运作内定了下届主席人选的事?这样我好看情况适度挣扎一下。”
“毕竟跟你打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过去打不过,现在更打不过。”
天南海北各不相关的内容接二连三地砸了过来,搞得谭盛风有些应接不暇。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小腿上被岳莫隐画了一个“x”。
作为岳莫隐的前任总裁助理,快速领会岳总的意图是谭盛风的必修内容。
甚至时至今日,这必修内容已经几乎变成了他的本能反应。
顺着岳莫隐的引导,谭盛风打断谭斯言道:“我不打算告发谭家。”
原本滔滔不绝的谭斯言突然顿住了,半晌后才反问:“为什么?”
谭斯言深知,刚刚自己与谭家长辈的那段对话放到过去就是“大逆不道”,身为当前时代众多斩妖人的绝对领导,司妖监更不可能允许这种裙带关系的存在。
而对于战功赫赫又不亲近任何家族的谭盛风来说,这可是最好的投名状。
“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行踪说出去。”尽可能地经由皮肤传来的信息收集着岳莫隐给出的指导信息,谭盛风恳切道,“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翻《北行识妖录》的事儿。”
“以你的身份,想来查资料不就是跟司妖监那边打个申请的事儿?主家还敢不配合吗?”谭斯言不解。
谭盛风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让一个异姓人进到这谭家机密之处才这么做的吧?
没想到谭斯言这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简单抛了句“罢了,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谭盛风依然非常明确地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定语——跟你父亲一样。
深知谭盛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本性,也就是说,谭盛风说不会告发就是真的不会告发,谭斯言的心方才落了回去。
“作为回礼,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这里不会有人来。”说完,被得知了重要消息的他当即动身离开了这令他如坐针毡的地方。
等谭斯言前脚离开藏书楼,后脚岳莫隐就从桌子下方站了起来把谭盛风连人带椅子掀翻在了后方的宽阔飘窗上。
“我还没把你塞到办公桌下边,反而是你先把我塞下去了是吧?”双手各自抓握住谭盛风两侧的手腕,岳莫隐半笑半怒地欺身而上,“我这么见不得人?”
“事发突然……”谭盛风本想解释一番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可在看到岳莫隐的表情后便选择把所有的解释放下不提,立刻认错,“对不起,错了,下次不敢了。”
虽然有些不体面地在桌子下边窝了一段时间,但岳莫隐其实并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