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紧急,只是感觉有些古怪。”
埃兹拉?休斯身上还带着室外的湿气,脸色严峻地说:“昨晚我们侦测到异常频繁的魔法波动,程度不算强烈,时隐时现很难锁定具体的位置,但是出现的频率远超正常水平……”。。。
清晨的阳光穿过霍格沃茨高耸的彩绘玻璃,在石质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维德走在通往魔药课教室的长廊中,脚步沉稳,仿佛昨夜那封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新闻不过是街角杂货店失窃般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长袍边缘拂过潮湿的石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思绪在静谧中悄然流动。
赫敏快步追上他,手里攥着那份《预言家日报》,眉头紧锁:“你看到了吗?五具尸体,全部死于内部器官破裂,没有任何外部伤痕??这和我们研究过的‘静默爆裂咒’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地点就在纽约渡口印刷厂,正是你上周标记为‘资金中转站’的那个据点!”
维德没有停下,只是轻轻点头:“我看到了。”
“可你说过不会直接动手!”她的声音压低,却带着明显的质问,“你说要用制度、用规则去瓦解他们,而不是……杀人。”
“我没有杀他们。”维德终于侧头看她一眼,目光平静如湖面倒映月光,“我只是给了布劳恩一个建议:如果肃清者高层要在那个工厂进行紧急会议,那么它就不再是一个合法企业,而成了非法集会场所。剩下的事,是MACUSA的傲罗们做的。”
赫敏怔住:“你是说……你提前泄露了情报?”
“准确地说,是我让赫敏?格兰杰写的研究报告,被‘偶然’落入了一位亲麻瓜派议员的办公桌上。”维德嘴角微扬,“而那位议员恰好与MACUSA有密切合作。至于后续??突击行动、误判局势、使用过度武力……这些都是官方事故,与我无关。”
赫敏呼吸一滞。她忽然意识到,维德从未违背诺言。他确实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指使任何人施咒杀人。但他精准地铺设了每一块砖石,引导风暴降临于敌人的头顶,自己却始终站在法律与道德的庇护之下。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喃喃。
“从哈灵顿家族覆灭那天起。”维德语气平淡,“暴力只能震慑一时,但恐惧一旦嵌入体制缝隙,就会生根发芽。现在,不只是北美,整个国际巫师界都在重新评估极端组织的风险等级。很快,他们的银行账户会被冻结,外交豁免权会被取消,甚至连藏身的黑魔法保护区也会被列入监控名单。”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方式??不动一根魔杖,就能让敌人自我崩解。”
赫敏望着他侧脸,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这不是邓布利多式的仁慈,也不是伏地魔式的残暴,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他在用整个世界的规则作为武器,编织一张无形之网,将所有对手缓缓绞杀。
“那你为什么要建那座图书馆?”她突然问。
维德脚步微顿。
“你说你要建立新秩序,可你又捐钱给麻瓜学校,资助贫困学生,甚至亲自写了三篇关于教育公平的论文提交给国际巫师联合会……这些事对你现在的布局毫无帮助,甚至可能暴露你的立场倾向。”
维德沉默片刻,才道:“因为我需要留下痕迹。”
“什么?”
“历史不会记住谁杀了多少人,也不会详细记载谁逃了多少税。”他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一幅古老挂毯,上面绣着四位学院创始人的形象,“但它会记住谁改变了制度,谁推动了进步,谁让世界变得不一样。我想让未来的孩子们翻开课本时,看到‘维德?格雷’这个名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希望。”
赫敏心头一震。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安托万与德莱恩的对话意味着什么。维德早已不满足于成为格林德沃手中的利刃,也不愿做邓布利多理想中的继承者。他在走一条前所未有的路??以敌人的资源重建文明的基石,以对手的毁灭成就自己的合法性。
他是叛徒,也是改革者;是棋手,更是立法者。
“所以你不怕格林德沃怀疑你?”她低声问。
“他早就不信任我了。”维德淡淡一笑,“否则不会派人在比利时修道院写下那封匿名信。但我无所谓。只要我还掌握着信息、资金和影响力,他就无法轻易动我。更何况……”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
“我也在等一个人醒来。”
赫敏没听清最后一句,正欲追问,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纳威气喘吁吁地跑来,脸色苍白:“维德!斯内普教授让你立刻去地窖!他说……说你的魔药作业出了问题!”
维德眉梢微挑。他知道斯内普从不因作业问题单独召见学生,尤其不会用如此紧迫的语气。更奇怪的是,他昨天交上去的“稳定型记忆药剂”经过三次检测,纯度高达98。6%,连斯拉格霍恩都称赞是近年来最完美的成品。
除非……
斯内普发现了什么。